“你叫什么名字。”新生者说。

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后,他轻声说:“我叫疾风,我父亲是军人,他希望我能成为不惧任何强敌的疾风,自由自在活在这个世界上。”

新生者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

果真像一阵无拘无束的风。

“疾风。”虫母笑道,“我爱你,再见。”

疾风:“你——你究竟是人偶还是人,你,你难道已经有灵——”

不等他说完,新生者轻巧地扑过来,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

无数虫母的灵魂环绕着他们,拖着长长的尾巴,掌心被钉子钉穿,他们都望着巢穴的出口,望着那一线若隐若现的光芒。

“我爱你,疾风。”他贴着他的嘴唇,“我的灵魂永远跟随你,再见。”

沉沦到那无尽的爱欲前,他要把自己的灵魂献给这个人。

一个吻就足够。

因为他就是他。

在这黑暗的巢穴中苦苦挣扎的时间在掌心积累成倒塌的沙堡,无人渡我,到头来……无一人可渡我。

但这也没关系。

快乐之后还是快乐。

爱与欲难以分离。

而他做回了疾风。

日月更替,帝国覆灭,他带着呼啸的千百灵魂,踏上了旅途,流浪总是艰辛的,不比在虫族时吃穿用度皆有人服侍,过去被无数虫子爱抚过的长发剪成七零八落一束扎起,他身裹黑袍,满面尘沙,于在虫族铁蹄下奔逃的人潮中独自前行,谁也想不到他就是曾经那个关在巢穴最深处的,美丽而娇弱的虫母。

他也不再去想虫子们有没有发现虫母换了人。

但根据虫族越发庞大的势力来看,是没有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