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没反应,他便又叫了几遍,最后实在叫不醒。他等会儿还要上山采药,此刻又不敢贸然上刀,只能先尝试用绷带缠住昨晚处理过的小臂。
明明此时吵醒他才是正确做法,沈浮桥却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似的。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连宁逾枕在头下的小臂都抽不出来。
沈浮桥无奈叹气,只能一只手将宁逾的头抬起来一些,另一只手试图将小臂拿出来。最后虽然成功了,但宁逾不知道怎么回事,顺着他手的力道便往他怀里靠。此时沈浮桥一手握着宁逾的小臂,一手悬在半空,怀里多了些重量,他往下看了看,大脑有些宕机。
“宁逾?”
还没醒么……
沈浮桥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决定忽略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他定了定心,从格盘里拿起了一条绷带,细致地给他缠上了。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都没发现怀里的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出神。宁逾轻轻嗅了嗅从他手上和衣服上传来的苦涩药味,居然久违地觉得安心。
于是他嗓音沙哑,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意味:“……沈浮桥。”
沈浮桥动作一顿,松了口气似的:“醒了?”
“嗯。”
他单是应了一声,并不动作,沈浮桥不得已出言提醒道:“可以坐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