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了,都无所谓。
刘超他们还没从ktv回来,宾馆里就还剩他和蛇哥,不过蛇哥肯定也没睡,八成在跟女朋友打电话。
只有谢钦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床边,戴着耳机听歌。
“怀里搂着陪酒妹,微信跟女友说早睡,朋友圈的姑娘美得像个偷心贼。”——《地下酒馆》
这句歌词的灵感来源,正是ktv里的兄弟们,如果渣男分等级,谢钦在w8妥妥垫底。
《废物》是当时第一首写完的,两个月里心情跌到最谷底的那段日子,谢钦的抑郁程度已经重到需要住院,可他没去,躲在恶臭肮脏的房间里,一边写歌一边哭着自残。
抑郁发作就拼命吃药,如果仍然克制不住情绪,就用小刀割胳膊,直到划烂。
渐渐地,又总会突如其来心情烦躁,甚至曾经有一次因为写不出歌词,暴怒到用头一下下重砸墙面。
他被抑郁症折磨的同时,也被抗郁药的副作用折磨,嗜睡、思维迟钝、记忆力下降,连续二十个小时的睡眠,醒来之后的浑浑噩噩,大脑混乱,分不清幻觉和现实。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水平有限,建议您到北京精神卫生中心治疗。”
这是谢钦从医生嘴里听过最残忍的一句话。
第41章
隔天早晨,谢钦洗漱完,拉着行李箱出来,正好碰上万泽宇,敷衍似的冲他点了下头,下楼离开。
万泽宇站在原地没动,这半年里谢钦一直在疏远他,刻意把距离拉得越来越大,果断而毫不留情的,逼他死心。
蒋严欲离开后,在医院最难受的那段时间是他陪谢钦熬过来的。
谢钦半夜情绪崩溃,拔出手背上的针,用水果刀捅他的肚子,一拳拳砸在他的脸上,嘴里嘶吼的名字却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