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彭飞鼻子一拳,六十万是么,”蒋严欲问:“眼睛呢。”
“什么?”对面一愣。
“打您儿子眼睛一拳什么价格。”
“蒋严欲你什么态度?想把事儿闹大是不是!”
耳机里传来男人的怒吼,蒋严欲挂断电话,他忙得很,没时间为了六十万这点钱跟彭父打嘴仗。
夏风阵阵刮,飘起一片翕动的绿,风载着书卷气和夏意,吹进冷冷清清的办公室。
谢钦翘着二郎腿坐沙发上,教导主任还没从医院回来,蒋严欲也不知道来不来接他,一时半会走不了,谢钦除了睡觉没别的事能干。
他从口袋掏出烟盒,空了。
“唉。”
叹气声里全是烦躁,一种说不上来的屈辱感压在心里。
他最讨厌等人,但现在第二次在等蒋严欲,每次学校有点事就得让蒋严欲帮忙,行吧,又他妈欠上债了。
谢钦觉得蒋严欲帮他的目的,不过就是找个光明正大的上床理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蒋严欲一次人情,就得老老实实当一夜的狗。
凭良心讲,蒋严欲在床上算是个合格金主,没什么特殊性癖,也不逼谢钦说这干那的,谢钦乖一点他就有耐心慢慢来,做完还会亲一下谢钦的发顶,抱他去浴室。
当然,这种情况是极少的,最常见的还是谢钦可劲儿作死,惹蒋严欲发火,两人互相折磨到天亮。
谢钦在办公室等了大半天,中午连饭都没吃,打放学铃后又过半小时,蒋严欲还是没来。
耐心到此为止,谢钦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戴上帽子,直接从操场翻墙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