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淋透的学生骂骂咧咧,吵嚷,推搡,家长骑在小电驴上按喇叭,被堵住的汽车鸣笛催促。
门卫怒吼,妇女扯着嗓子喊自家的孩,人人只顾着自己,人人在混乱中焦急。
彭飞脸色很臭,他校服全湿了。
远街飞过来一辆重型机车,震耳嗡鸣声比雷还响,后面跟着一辆闪红灯的警车。
车从风里蛮横地撕裂一道口子,直飙过来,电光火石间,差点就碾在彭飞脸上。
谢钦刹车,轮胎惨叫着在地上划出一道痕。
彭飞被溅了一裤子脏水。
“草”
脏话还没说完,谢钦一把拽起他扔到后座,动作极其粗鲁,不等彭飞坐稳就踩下了油门。
机车“唰”一下飞出去。
警车穷追不舍,车顶的喇叭放着一遍又一遍警告。
彭飞手忙脚乱抓住谢钦的胳膊,他刚才一个后仰差点摔下去,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
他想喊,想大叫,但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惊恐和急切让他红了眼眶,偏偏风太猛雨太大,眼睛被挤得变了形,什么都流不出来。
死死抓住谢钦的臂膀,生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谢钦全身都是湿的,雨水流进眼睛里,他眨都没眨,车飙得飞快,戾气翻涌,整个人仿佛不要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