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现在所能回忆起一切有关林小松的细节,都离不开一个字,傻。
陈嘉泽就着保温杯微抿了一口,果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搁下杯子,唇瓣上还浸着水渍,“唔,确实不太好喝。”眸子里闪动着狡黠,悄悄告诉男人,“间接那啥了。”
楚毅垂下目光,下意识地转过话题问其他人:“38床后来怎么说的?”
“呼吸内科来会诊过,他们说肺上的病因不明确,要做个支气管镜,那大爷没同意。”有人答。
楚毅说:“打电话叫他儿子过来。”
“打过了,说工作忙,抽不出空,老大爷这边都是护工在照看,去他妈的,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
这种事见怪不怪,能出钱请护工还算有良心,就怕那种既不出钱也不出力的人。
楚毅合上病历,言辞果断:“再观察两天,没什么特殊情况,就转到呼吸科去吧,给他儿子再打个电话,务必让他抽空来一趟。”
陈嘉泽噗嗤笑了声,低声对楚毅说:“你们当医生的怎么都这么凶啊。”
楚毅看了眼自己的保温杯,极度洁癖令他稍有不适,舌尖抵住后槽牙,说:“不凶镇不住。”
“怪不得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原来都是工作上带出来的毛病。”
楚毅兴致乏乏:“有吗?”
陈嘉泽托着腮反问:“没有吗?难不成你跟别人都有说有笑,唯独就跟我没话说啊。”
楚毅平静地看了他半晌,无奈一笑,说:“想太多。”
“开个玩笑啦,老气横秋的,明明才大我五岁。”陈嘉泽依旧托着腮,一副少年情怀不知愁的模样,眼睛里的炙热快要将男人完完全全融化掉。
楚毅别开目光,扔了三页纸给他:“帮我拿去复印,打印机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