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学油画。而林闻起不知道又在哪结识了什么人,神通广大地把他带入这所大学,认识了一位白发苍苍、造诣非凡的教授,即台上正在滔滔不绝的那一位cas――白岁寒当他专门的旁听生。
其实白岁寒中文对cas尊称师父,只是这老头自动把他跟林闻起归为了一类人,即吃人不吐骨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坏人,所以cas总以为白岁寒在骂他傻逼。
白岁寒解释过两次,因为语言上的不足,总也沟通失败,于是他也懒得管了。
一堂课要上整个上午,白岁寒听到后面也开始有些累,刚准备起身去厕所,洗脸清醒,他还没动身,前面的黑皮肤姑娘转过身,开朗地对他说:“你好!”
“…………”白岁寒看着姑娘,又稍稍抬头,看到讲台上喝茶的cas对自己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我全都知道了,我还要出去乱说”。
“请问你是亚洲人吗?是华人还是……”姑娘套近乎地问了几句,然后单刀直入地盯着白岁寒的脸,笑道:“你长得好热烈啊,我可不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
热烈??白岁寒想了想,觉得他没笑的时候,应该不怎么热烈。他很快地回答:“抱歉,不可以,我有……”
黑皮肤姑娘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岁寒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词来配林闻起,他用中文倒轻易,对象,爱人……但换了英文,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那几个词太过直白,不符合白岁寒的理解。
他最后说:“一个每天早上都会吻我额头的人。”
下完课,白岁寒和cas去吃饭,去的是中国餐馆,因为白岁寒吃不惯西餐,而cas很喜欢中餐,他认为那是绝顶的人间美味。
吃到一半,cas问他:“怎么最近不见林先生了?”
“他在忙生意,暂时回国了。”白岁寒用筷子点了点盘子里的菜,有些出神,林闻起已经走了半个月,其实他倒有些惊讶,林闻起居然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cas说:“啧,难怪了,他跟我强调那么多回要一天到晚把你放在美术室里,原来是这样啊。”
白岁寒确实一天到晚都在美术室里,他发现自己虽然不喜欢中国画,但却对油画很有些兴趣,后来他再思索,也许跟那些艺术本质没有关系,有联系的是他自身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