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辛夷吧。”池逾却好像一时答不上来,支支吾吾半天,勉强吐出个许原的心仪对象的名字。
林闻起闷着一股气似的,说:“哪个都比不上我那个。”
池逾摇扇子,慢悠悠地说:“不,我觉得我这个肯定比得上。”
林闻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色好像在嘲笑池逾的无知,他穿得看似寒酸,气质却十分不俗,好像一颗用破布袋装着的夜明珠,透过漏洞,那光芒依旧很灼目闪亮。林闻起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一定比不上的。”
池逾不与他争辩,毕竟他人心中的床前明月光的确地位很高,如神如佛,恰似信仰。他也没必要非得让林闻起赞同自己,转移话题道:“今天这风雅病又落到谁头上了?”
他一向以诗词歌赋为风雅病,谁提便是谁犯病,嘴也确实损。
“巧了。”林闻起顺水推舟地略过那个话茬,笑道:“你还记得上回你乱对的那一句吗?无以冰炭置我肠那句,那位当时就指你为优,今儿这句也是他出的。”
“上句是缥缈云烟开画卷,你今次也试试,说不准就又被点中了。”
池逾只有记忆力稍好,所以他善于集句、行酒令,对句就完全不行,光是想到就已经有点想吐。他随便想了想,说道:“这有什么,乱对还不容易?我现在就能写十句糟粕出来。”
他说着真要去大堂,林闻起在他身后啼笑皆非,紧接着又被其他人喊去,索性也甩手不去管他了。池逾走到一楼,在联句的公示板下拿起笔,一连写了十几句,密密麻麻地贴在那几个端正的毛笔字下面,周围的人正待夸他:“公子,你写的真快啊……”
然后蓦地看到他写的内容:“只羡鸳鸯不羡仙、七月七日长生殿、池逾潇洒美少年、诚招员工数十三、酱油当属王家店……”
池逾笑眯眯道:“谢谢夸奖啊。”
那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池逾正打算转身,忽地发现公示板另一边站着个眼熟的人,侧脸精致,眉眼如花,正认认真真地把板上贴的纸条一个个看过去。池逾便揣着手走近几步去静静等待,果真他看得入神,往左一迈步便撞上池逾的肩膀。
“啊,对不住!”谷蕴真连忙出声道歉,却被抬住手臂,明明他没有摔倒,那人还多此一举地来扶他一把,他一时有些愣住,池逾便对他笑,露出一点尖锐的虎牙。谷蕴真上回还骂过他,现在不由心虚,佯作冷面道:“怎么是你?”
“怎么,逐香楼是你家开的?你来得我就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