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淹没到肩颈处,颜玉书舒服得喟叹一声,放松身子又想起那颗在自己脖颈之间带着酒气得脑袋,用手搓揉了两翻,仍觉得不解气,唤道“楼冲。”
楼冲不知从何处落到他浴桶旁,半跪“主子。”
“你过来。”颜玉书靠在浴桶壁上,示意楼冲过来,才凑到楼冲耳边吩咐了几句。
“属下告退。”楼冲得了安排,恭恭敬敬退下了,颜玉书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初春一场雨,使得天气变冷,颜玉书披上颜絮拿来的雪白狐裘,走过回廊,跟着颜子垣去大门外迎接登门的姬幕弦。
雨尚且下着,出来的迎接的人纷纷都由下人打着伞相迎,颜玉书心里嗤笑:他倒是听皇帝的话,早早的就冒着雨势过来了。
万幸姬幕弦本着是来赔罪的,没让他们等太久,颜子垣设了盛席款待,说话滴水不漏,席后颜玉书奉命,陪同姬幕弦同游。
姬幕弦话说的,若是颜玉书不与他一起同游,便是不原谅他的醉酒糊涂,不原谅,他无法去向皇帝复旨,颜子垣只好让颜玉书陪他同游。
颜玉书穿着那身雪白狐裘同姬幕弦同坐一个马车上,只觉姬幕弦像是脑子不好使,下雨天,竟要去游湖,也不怕淹死。
这马车内,软垫、茶点齐全,倒是是会享受,姬幕弦斜倚在软枕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目不斜视的颜玉书“颜公子与孤同游,看起来,并不开怀。”
颜玉书拢着手里的手炉,回道“能与殿下同游,是玉书之幸,只是玉书生来性子淡泊,不善言谈,还请殿下万勿怪罪。”
“依孤看,性子冷不冷淡,那都是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