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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零陵香豆所言,他得的好像是一种慢性病,类似高血压这种,太医院一直在用药控制。且看他又是北巡,又是打猎,便知效果极好,对日常生活可谓没一分一毫的影响。

但病发时却如山倒,来势汹汹,异常凶猛,几乎刚一倒下,统共还没半个时辰,就咽了气。连回光返照这步,都直接跳过。

别说遗嘱,连遗言都来不及说。

当时沈兰看见,还觉得这里逻辑明显有硬伤。

裴嘉言再不怕死,再孤注一掷,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可能毫无缘由,或者说,因为自己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便不要命地带兵士围城——这是赤/裸裸的造反。

若不是皇帝去世,局势一片混乱,禁军和锦衣卫分分钟能把他拿下。

何况当时朝堂上因为上次皇帝罚他的幽禁,都“看透君心”,一窝蜂地投奔齐王的温暖怀抱,他根本孤立无援,就是即刻被处死,大概也没人说情。

连皇帝都不知道他自己很快要死,裴嘉言如何能得知,还布防得如此精密,像是早有准备。

现在沈兰都知道了。这其实写得一点没错,因为有她。

裴昭不知道,她知道不就行了。

而且她还知道裴昭养的小队精兵来自哪里。

她正想得入神,没留心白至秦何时坐在她身边,似乎正在纠结要不要抱她。

沈兰最看不得这种磨磨唧唧的行为,小手一薅,揽住白至秦脖颈。“少爷,兰姐好着呢,你莫要担心。只是你想好自己何去何从了么。”

白至秦看了一眼裴昭,红着脸推开她,抽了抽鼻子。“男女授受不亲……我定要归家,我爹不允我再厮混在外,不然就当白家从没我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