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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给楚云帆发个微信打听一下庄晏的情况,几次写了又删,还是放下了手机。

“算了……楚云帆跟庄晏关系那么好,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平宁市了。”盛时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点郁闷地想。

谁知一进医院就丢了魂。

“李主任,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师弟,《今日时报》的记者,这是李主任,本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李主任全副武装,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等下外面还要再罩一层手术服,此时能不握手还是尽量不握手比较好。盛时微微躬身,鞠了个躬。

“李主任好,谢谢您能让我观摩手术。您辛苦了。”盛时说,“我带了些口罩、洗手液,等会儿给您跟师兄留下。”

李主任点点头。“你也辛苦。《今日时报》我常看,你们做得很好——这次派了不少人吧?”

“对,我们不同条线分派了不同的记者。”

李主任才搞不明白报社这些乱七八糟的分工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哦,等下还有一个你们报社的……”

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门内外的人俱愣在了当地。

面罩被呼出的热气弄模糊,但眼神能穿透一切阻挡。即便隔着防护服和口罩,盛时也清楚地认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追逐着他,注视着他,不管他在哪里、干什么,庄晏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将他找出来,让他遁形不得,无处可逃。

盛时顿时四肢僵硬,想说话,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菜鸟变前辈,新人变旧人,但就是抚不平当年勉强粘合又撕裂的伤口,放不过故人决裂又惦念的意难平。

冷场只一瞬,一个女声插话进来:“李主任您好,我是《新闻周刊》的楚云帆,今天来观摩手术。”

李主任哦了两声,搓着手:“那,你们两位记者就在观摩室看吧,摄影师——”

本来说好,摄影师跟医生进手术室拍照,但李主任一打量庄晏,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