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点被埋了近一吨的炸yao,令薛浪始料未及,这儿距边关和陵阳都极远,这么多炸yao是怎么运过来的?
薛浪印象中的阴阳先生绝对不是敢自爆的狠人,他心狠手辣,却极度贪生怕死。
他想起凌消的话,他们一进来看见的那具尸体不是周中的,因为他走之前在周中身上下了一种很隐秘的蛊虫,等周中一死,他就能感受到。
而在他们进去之前,周中都还好好活着,阴阳先生也不是真的,现在等同于周中和阴阳先生都不见了。
燕离呢?燕离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他没法思考更多,意识很快陷入昏迷。
在浓烟炽热之际,山林里窜出一个黑影,桀桀地笑了两声,那人走进烟里,翻翻找找,把薛浪从燕离怀中扒了出来,也不管是死是活,扛在肩上便掉头离开了这地方。
“咳咳。”最先醒来的是贺少堂,点了几处大穴忍着痛爬起来。
满地断肢残骸,血水隐隐冒着热气,证明可能还有活人。
在一众趴伏的“尸体”中,仰面朝天的燕离属实另类,贺少堂一惊。
“老大!”
他断了只胳膊,只能颤着单手去探燕离的鼻息。
腹部的伤口在流血,后背被轰得稀巴烂,燕离纤细的脖子上出现了蛛网似的血痕,也往外不要命地冒着血,整个人真成了血人。
气温太低了,地上的鲜血有些都结了冰,一碰就碎。
贺少堂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此刻他慌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害怕他们神一样的老大就这么憋屈的没了。
好在,燕离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顽强的生命力,鼻息虽然微弱,但至少心脏还在不甘跳动,连胳膊腿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