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咳了声将嘴角的血渍抹掉“那魔灵藏在薛施主的识海里,我们本打算借剑冢里的金鼎佛光将它净化掉,后来魔尊身死的消息不小心被薛施主知道了他便从那剑冢里冲了出去,如今只有将他再送到剑冢里受佛光普照,佛音洗礼或许能将那魔灵净化掉。”
翁知许嘶了声,这岂不是要将人再关个八百十年的,魔君定不会同意的。
夜澜呵的笑了,他伸手将薛悯额前的碎发抚开头也不回冷声道“或许?凭你们一句或许便又想将我弟弟关起来,佛主你们莫不是真当我脾气好不发火么。”夜澜侧头朝他们射去道目光“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那魔灵躲在他身体里你们是怕他有一日被魔灵所控为祸苍生,说什么要净化魔灵还不是想将他囚禁起来。佛主因果循环,你们害他至此不论他是否为祸苍生都是你们种的因,你们有何颜面叫他替你们担那果。”
夜澜将目光挪回到薛悯的脸上“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救,谁也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神不行,佛不行,魔,更不行。”夜澜捧着薛悯的脑袋地将额头轻轻抵了上去“小小魔灵而已,它既不想活着出来那我便敲碎了它的骨头将它拽出来。”两人相触的额头发出淡淡莹光,夜澜的身影渐渐化成一抹流光顺着薛悯的眉心进入了他的身体。
翁知许摇着扇子点点头,对啊,那慈悲剑的魔灵是灵体,魔君某种意义上也是灵体自然能进到薛悯的身体里,只要进去将那小东西拽出来不就好了。虽说神魂侵入他人身体过于危险但只要被侵入那人不排斥不反抗便不会有太大问题,更何况裹着魔君神魂的壳子都是薛同悲从自己身上抽出来的佛骨,那便更加没甚问题了。
翁知许摇着扇子的手悠的一顿,浑身僵硬的看着那道已经要消失的流光,佛骨,佛骨,完了完了,魔君这一进去立马便能知道薛同悲抽了自己的肋骨给他裹神魂,那他出来之后要怎么办。
翁知许急急地摇着扇子来来回回的在原地渡着步子,佛主见夜澜没入了薛悯的眉心立时道“裹着抚渊魔尊神魂的那东西是…是”
翁知许仰天一叹“佛骨啊,薛同悲的佛骨啊。”他完了,就算夜澜出来后不伤自己,那薛同悲必定也要提剑劈了他的,翁知许蹲在薛悯身边摇着扇子琢磨自己是不是又要出去躲个几日。
薛悯那片淡金色的识海像是落日余晖的海洋带着余温缓缓包裹着夜澜全心全意的接纳他,夜澜伸手摸了摸那些流光轻声安慰“不怕,哥哥很快便将那藏起来的小东西抓出来,你乖乖的别乱动。”淡金色的流光咻的闪了一下,乖乖的跟在了夜澜的身后。
夜澜在识海里游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嗖的被吸进了个流光漩涡里,他被头下脚上的拽了进去头晕眼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他儿时住的茅屋后头的那片小密林,夜澜思衬了一下;他这是被那魔灵给送进薛悯的梦境旋涡里了?夜澜哼笑一声,正好那些梦境对小萝卜头来说都不是甚好记忆,老梦那些陈年旧事人怎的往前看,他既进来了那便顺道将这些梦境旋涡都搅散了。
两人分别那日天阴冷的很风也不小,夜澜家房顶的茅草都被吹的飞了起来,他悄悄走到茅屋的窗户边往屋里一瞧便忍不住笑了,小薛悯正趴在床上抓着一只兔子的尾巴,那兔子后腿上的麻绳松了蹬着后腿便要跑小薛悯一边拉着它的尾巴将兔子往回拽一边念念叨叨的嘀咕“不能跑,被哥哥知道了你就要被烤着吃掉了。”
小兔子哪里听的懂他的话蹬着腿一阵乱蹦,小薛悯将它压在胳膊底下伸着手去勾床边的麻绳,他胳膊短好半天都没拉住绳头人都要掉都到了地上,夜澜瞧着心惊当即推门走了进去,小薛悯满眼惊慌的望着突然推门进来的夜澜,怀里的兔子都被他挤的变了形。
夜澜走过去将他往床里侧放了放又拽着麻绳绑到了兔子的后腿上,小薛悯警惕的往床头那儿挪了挪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夜澜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怕,我带你去寻你哥哥好不好。”
小薛悯抿着唇不吱声,这人他没见过,不能跟他走。
瞧着他不吱声夜澜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对于不认识的人不能搭话,夜澜将床上乱跑的另一只兔子抓在手里揉搓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