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悬在他身边望着薛悯选的那片地方,嗯,枝叶稀疏,阳光斑驳,既不会叫人晒不到太阳,又不至于被晒的出了汗。啧,真是细心的叫人心烦,让他想挑毛病都挑不了。
薛悯将摇椅放好,又取个薄毯子放到椅子边对夜澜笑道“哥哥这个位置可以吗。”
夜澜颇为无奈的叹了声,窝回椅子里扯着薄毯盖到腿上,生无可恋的冲薛悯挥挥手,没问题,他累了,退下吧。
薛悯提着毯子给他盖好又回了丹房,继续提炼凝魂丹。
阳光暖暖的落在夜澜身上,舒服的他连眼睛都不想睁,没一会儿便睡熟了。翁知许从院门外探头见他昏睡了过去,便提着步子挪到丹房的窗边同薛悯拉闲话“哎,你就不打算告诉魔君你的身份?”
薛悯盯着手里的小丹炉摇摇头。
翁知许以为他是不知该如何说,便摇着扇子非常热心的说道“那我帮你去说。”
薛悯唰的朝他射了个眼刀,你敢。
这翁知许就闹不明白了,若放在常人身上,那人必定是迫不及待要去相认一番,然后兄弟俩抱头痛哭一场,从此相亲相爱一家人,怎的到了这薛同悲身上就如此的不同。
翁知许提着扇子趴在窗台上虚心请教。
薛悯面色悠的红下,有些心虚的看了眼睡着的夜澜。夜澜那人恋旧的很,若叫他知道是自己点了两人的家,估摸他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听完薛悯的顾虑,翁知许嘴角一抽,觉得他想多了,这屋子和人能比吗,瞎担心。
薛悯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翁知许“你不懂,我家哥哥的脑回路,有时就是这么清奇。”说完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若敢说破我的身份,我就把三不问的另一半也劈了,叫你家书生流落街头。”
翁知许摇着扇子心情复杂的点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兄弟俩都挺奇葩。
十日过去,夜澜的身形已长成了十七八的模样,身体也重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被人一弹就咕噜噜滚出去的棉花团子。夜澜绕着那棵歪脖子转了一圈选了个两指粗的树枝丫子伸手一掰,喀哧,那枝丫成功的从歪脖子树上下掉了下来。夜澜挑眉一笑,心情舒畅了,他终于不是那个被树枝丫拦住的蠢样了。
子时将至,翁知许摇着扇子指着三人面前的虚空“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