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城门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一队巡城的城卫,小薛悯缩着身子往夜澜怀里钻了钻,夜澜拍了拍他脑袋低声在他耳边安慰了一会儿。
吃过午饭没多久,梁老头便坐在了问医堂门口的石墩子上,冬日午后的阳光晒的人也舒服,他缩着肩膀靠在墙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胧间听到一阵铃铛声,睁开眼就看到韩叔牵着一头花驴子走了过来,驴背上的夜澜和小薛悯冻得小脸通红却咧着嘴笑的特别开心。
梁老头撑着墙站起来捂着嘴咳了几声,韩叔将花驴脖子上的小包袱递给他笑着说“天冷,梁大夫回屋等着就行。”
梁老头接过包袱,摸了摸夜澜和小薛悯冰凉的小脸“出来晒会儿太阳,这俩娃没给添乱吧。”
韩叔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都听话的很,你们爷仨进屋吧,这驴子我给老阿婆送回去。”
夜澜道了谢,背着小薛悯和梁老头进了屋。过两天便是除夕,问医堂一下子清净了不少,梁老头便将左侧那间小药房收拾出来叫两人住下。
除夕那日夜澜早早的起了床,给小薛悯套上新买的红褂子,又硬塞给梁老头一件样式一样的。
梁老头皱着八字眉,一脸嫌弃的拎着手里的衣服“小兔崽子,你看看哪家老头穿这么红艳的,你瞧瞧这颜色同你前两日打的红毛山鸡有区别吗。”
夜澜看了眼小薛悯身上的衣服,只觉得红彤彤的看着就喜庆,哪里像山鸡了,他指着凳子上的小薛悯“这颜色多好啊,喜庆,梁爷爷您眼神不好。”
梁老头糟心的将手里的衣服朝身前比了比“他穿那是可爱的小精怪,我穿那就是吃人的老妖怪,这衣服也是挑脸的,懂不懂。”
夜澜支着下巴看了一会,转头去问小薛悯“好不好看。”
小薛悯笑着点点脑袋“好看。”
梁老头将衣服收起来,摸着小薛悯的脑袋笑道“你这小娃娃的心都快拐到咯吱窝去了,他说啥你都说好。”
梁老头将红褂子收进衣柜里,拿着窗花去熬浆糊,夜澜又从衣柜里将它翻出来捧在手里跟在他身后念叨了一上午,梁老头被念烦了将人赶去剁饺子馅儿。夜澜万分不甘心的将褂子放了回去,拿着刀将案板剁的啪啪响,小薛悯趴在正屋的窗台边上,手里拿着半截削了皮的胡萝卜,趁夜澜翻馅儿的间隙就伸着胳膊喂他吃一口,夜澜嘴里嚼着萝卜心里一高兴顺手就摸了一把他的小脸,他手上还留着蒜汁,那辛辣气味熏得小家伙直流眼泪,梁老头瞧见了,拎着把半秃的扫帚追着夜澜满院子的教训,夜澜仗着自己身体灵活,左躲右闪的愣是叫他连片衣角都没碰到,反到是梁老头追了一会便累的直不起腰来。小薛悯趴在窗边看着两人你追我跑笑的小身子都打颤。
除夕夜要守岁,梁老头身上带着病,精神不好,吃过年夜饭没多久便回房休息去了,夜澜带着小薛悯在院子里堆了两个看不出模样的雪人,又放了几个炮竹应景。直到小家伙开始打盹他才将人背回去睡觉,夜澜刚将人放到床上小薛悯便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问夜澜要他的肥兔子。
夜澜将墙角笼子里的兔子抱出来给他摸了摸,小薛悯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