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慈回过神来,淡淡摇了摇头说:“名字而已,能说明什么?我叫徐铁柱不也还是我?只不过家对我寄予的希望而已……”
程航一盯着徐开慈看了好一会,见他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才松了口气,笑着揉了揉他瘫软的手掌,“没事没事,不是还有下半句么?永怀慈悲,我对你慈悲点,我好好对你。”
徐开慈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出来,要是这会能坐起来,他真的很想给程航一两下子。
这会他眼睛不像在医院里那么混沌,带着几颗星点,“你还对我慈悲,把我气进医院的,这天底下除了徐春晔,也就你程航一了。”
程航一耳根一下红了起来,先是低下头只用力局促地揉着徐开慈的手不说话,后面突然俯下身来亲了徐开慈一口,小声嘀咕着说了好几句我错了。
“行了,别在这装孙子,你以后乖一点比说什么都强。”徐开慈受不了他这样,又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有肌肤之亲,只是单纯想搏回一点点好感,怪烦的。
程航一笑嘻嘻地坐起来,后知后觉地感叹道:“不过这些都是你以前玩过的吗?我都不知道你还会那么多。”
徐开慈被他搅得睡不着,只能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下去:“嗯,都会一点,我外公以前很喜欢这些东西,我也都跟着学了点。”
程航一又扭头看了眼那个玻璃柜,少说不下四种乐器,徐开慈竟然说都学了点。
他不知道徐开慈天赋到底多高,但是他知道徐开慈在二胡上的钻研,他所说的“学了点”绝不是真的只会一首简单的“小星星”。
他突然拉起徐开慈的手,将他的手指从掌心捋顺开来,细细地端详着。
他手指很长,以前就觉得他的手很好看,像水葱一样,现在手上已经没有什么支撑骨头的脂肪和肌肉,只是干枯地包着一层皮。
实在没办法想象,这样的一双手,从前到底有多灵动,竟然能学会那么多乐器。
程航一眼睛有点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问徐开慈:“你是很喜欢民乐么?”
“喜不喜欢的,有那么重要吗?”问到自己热爱的东西,徐开慈反而没有那么想回答了,只似是而非地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