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云被他抱得睡着了。
“……”
落神山上从此多了一个人。
江潭月把柳徵云扛回了自己的小木屋,将他放在自己难得睡一次的床上,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睡觉。
半个时辰前,他收回向窗外看云的视线,便发现枕畔的筮草亮了。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在剧烈的耳鸣声中有些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直到那个青鸟飞鱼钱袋的轮廓渐渐清晰,江南烟柳中一个人的笑容在面前徐徐勾勒,他才恍然记起,他在等一个人。
等了很久很久,大概有……一万年。
那个人被封印在鬼域魍魉血池。
从他离开落神山到血池悬崖,不过区区眨眼间的功夫——这才是真正的跃迁术。
他扑向那个面目全非的人时,心中有片刻的慌乱。当他问起他是谁时,他竟有些不敢回答。
然而,然而抱紧他,这在梦中频频出现的一幕突然成真,他只觉得他的心脏好像久违地归位了。
原来……他不是离开了心脏就不能活,而是离开了柳徵云就不能活。
在这一万年里宛如死尸,僵硬地、毫无生气地存在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