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赌一赌?”许鹤朝他挑眉,“他不是加了你微信吗,我赌他肯定不只是图你画画好看。”
“赌就赌,”符钟舟凑上去和他干瞪眼,“谁输了谁买戒指。”
许鹤:“到底是什么戒……”
“秘密。”符钟舟倾身,嘴唇飞快地在他脸上贴了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怕穿帮,于是没再走回去。许鹤想找写好看的场景,回头见符钟舟背后的那户人家装饰得挺好看,庭院从虚掩的木门里透露出来,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
这条巷子狭小而安静,大多数的游客都不会到这里来。他们席地而坐,盘着腿,把速写本搁在腿上。
不知道是坐的时间太久,还是环境太过安静而生出的错觉,许鹤甚至能听到符钟舟手里的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符钟舟又把眼镜推上去了,碎发被他撩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许鹤的目光在他起伏有致的侧脸上停留一阵,最终落在他手里的笔上。
符钟舟的手里拿了两支笔,一支架在虎口和食指中指之间,另一支正被他捏在指尖用来涂涂画画。
许鹤眯眼细看,一支是普通中性笔,一支是005号针管笔,笔尖都磨没了。
原来大佬画画和工具好坏真的没关系。
符钟舟画的入迷,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动作。许鹤轻手轻脚地站起身,退到墙边的一块砖上坐下。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本子翻了一页,面朝符钟舟,偷看似的瞥了两眼,笔尖在白纸上点出几个点。
画画是一件需要投入主观情绪的活动,哪怕画的是老师分发的训练图,画者在作画时的心情也会悄悄在画面里生长。愤怒、厌世、亦或是等待下课的焦躁,都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在画中。
如果此刻许鹤笔下所画出的东西包含着他的情感的画,那一定是炙热诚恳的爱意。
他描摹小巷里的斑斑古迹,描摹砖块里长出的新芽,描摹符钟舟柔和而不失立体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