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见着他光速一般成长,他越来越会打扮,会注意自己言行举止,外出活动从太阳下边的蓝球、足球,变成夜幕中的花天酒地,皮肤被隔绝紫外线后日渐白晰细嫩,他的魅力像不要钱的一样从身上每一个毛孔倾泻而出。
二十岁的黎安成为白墨手中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最得力的工具;无论是赚钱工具、社交工具、还是其他不可描述的东西,黎安都从没让他失望过。
有一段时间,让白墨失望的人是他自己,他亲手造就了这样的黎安,可是对这样放纵轻佻的黎安心底里又生出许多愤怒,他不容黎安反抗,却又恼恨他为什么从不反抗?他不允许黎安对自己的身体抱有羞耻之心,但又憎恶他为什么可以毫不在意的躺在任何人仓上任凭摆弄。
他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他了,只是那种爱是极其扭曲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正视的感情。
刚才黎安说什么来着?说……我曾经那么爱你。
所以,原来黎安是因为爱他才自甘坠落任他驱使?白墨脑子里滚着闷雷,心中郁结,仿佛要呕出一口鲜血才能让呼吸稍微顺畅一些。
“他不能和曾竞在一起,不能,他已经自杀过一次,再和曾竞在一起,只会再死一次,他不会每次都幸运的!”白墨喃喃自语,推开车门想要把黎安追回来,可下车刚走了两步突然双腿一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看见两个酒店保安朝他快步跑过来,但心脏缩紧的疼痛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黎安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直接进了曾竞的私人雅间,若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黎安在曾竞对面坐下来,曾竞面无表情的打量他,然后开口悠悠问道:“你和白墨什么关系。”
他问话这语气和白墨如出一辙,他们这种人好像天生没有“询问”的概念,即便是等你解答疑问也要说的颐指气使。
黎安笑得乖巧,答的直白:“合约关系。”
“你上回住院那事儿,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曾竞微低着头,目光自下而上的盯着黎安,显得有点凶。
黎安正抿着半口水,被这话问得半是真呛半是装,拿餐巾掩着嘴咳了半天,尴尬道:“不好意思,您刚说什么?”
“不想说就算了,这顿饭算我给你赔罪。先吃饭吧。”曾竞说着从醒酒器里倒了三分之一杯红酒推到他面前。
两人沉默用餐,吃的都不多,少顷便各自放下餐具,曾竞用餐巾压了压嘴角,又抬头问他:“你在白墨那里的合约还有多久?”
“五年。”黎安据实以答。
曾竞了然的挑了一下眉毛,“我有个想法,你来陪我半年,我帮你提前结束合约。”见黎安发愣,曾竞又补充了一句,“或者你想一下,如果我真拉下脸来跟白墨要人,他会不会乖乖把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