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池咏佑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骂这土包子,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上不来也下不去。
柳吉察觉不到雇主的怒视,还很开心地拍了拍两个锃亮的大瓦缸,发出类似于砰砰的喜庆声音。这是他斥巨资买来的大酱坛子,用来腌他那些秘制豆豉简直一绝,味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暴躁男明星的头顶已经开始冒烟。
池咏佑刚想开口暴言,就见柳吉眉眼一弯,笑眯眯地对他说:“您之前不是说想吃豆豉蒸鱼嘛,那我以后就多给您做,嗯!不过这豆豉要自己腌的才好吃。”
“”池咏佑默默噎回了骂人的话。
这叫人怎么骂得出口。才不想当咬吕洞宾的那只狗。
他愣住之际,柳吉又跑了回屋里的厨房拿东西,跑回来又跑过去再跑回来。因为这坛子太大,在厨房腌好的话他一个人搬不出来,只能放在外面腌。他如此来来往往好几趟,忙得热火朝天。
池咏佑看着对方跑进跑出,累得够呛,这气也生不起来了,问道:“做这个,不嫌麻烦吗?”
“不麻烦啊,做惯了,”柳吉的笑眼令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是对的,池咏佑头顶的烟被柳吉无意之间透出的真诚给浇灭得一丝不剩。
柳吉直爽地对他说,“先生,您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做很多菜,不会的也能学。而且,您能喜欢我做的菜,我很开心。”
与其说他是对雇主服帖,倒不如说是对人真诚,这一点是柳吉身上难能可贵的东西,是他骨子里天生带有的品质,并非故意培训出来的职业素养。
明明雇佣合同里没有规定他必须无时无刻为雇主着想,但只要是雇主喜好的、要求的,他就一定会百分之百做足。
“谁喜欢了。你当自己星级大厨啊,别脸上贴金了”池咏佑嘴上不屑,头发遮掩下的耳根却扎扎实实变红。
他不自然地揉了两把耳廓,揉了再揉,还是觉得痒乎乎。他惊讶自己竟然因为一个保姆理所当然的照料和服务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咳了两声,生硬地拐开话头:“这俩大缸子,你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