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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煊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匕首又靠近了几分,年轻大夫的脖颈上已经被割破了一点皮,渗出了点血:“所以用第一个患病的人的骨灰治病这法子是真是假。”

年轻大夫不敢动,僵直着身子,苦笑着说:“当然是假的。”

百里煊脸色沉了又沉:“胆敢欺我。”

见他发怒了,年轻大夫忙着解释说:“将军你听我说,小的不是有意骗你,这事确实是这么传的,而且那个大夫的骨灰也确实起了作用,治好了疫病。”

百里煊低头看了眼怀里病得越发厉害的小鲛人,收回了匕首,这个年轻大夫知道很多内幕之事,所以这人还得留着。

年轻大夫见他放下匕首后,松了口气,看他很担忧那小家伙,便道:“将军,我先熬些药给他退退烧吧。”

“嗯。”百里煊脸色缓和多了。

年轻大夫生疏地对着药方子抓药,但煎药的手法却很熟练,不难看出这人是个假大夫,可能这人以前做过药童,但他是镇上唯一的大夫了,若不是情非得已,百里煊也不放心他煎的药入鱿漾的口中。

百里煊喂药前,先自己尝了尝,以身试毒,年轻大夫能理解他这种谨慎的做法,只是看到他这般照顾那个小家伙,忍不住羡慕起来,在旁边问:“将军,你会娶他吧!”

百里煊冷声说:“与你何干。”

年轻大夫立即闭嘴,已经两次了,百里煊都用这种话搪塞,看来将军心里也很不肯定。

“漾,起来喝药了。”明明刚才还严行厉色,现在马上换上了这种腻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年轻大夫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鱿漾睁开眼,抬手勾住百里煊的脖颈,虚弱地说:“煊,难受。”

年轻大夫看着这个软萌的小家伙,终于知道为什么将军要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了。

百里煊心里也不好受,将他从榻上抱起来,然后端起那碗已经变温的药,打算喂他,但是鱿漾只喝了一口,尝到苦味之后,就不肯再张嘴了。

百里煊看向旁边发愣的年轻大夫问:“有没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