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从何来?”
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铃儿,眸光又转向沈月柔,声音略显缓和的问道:“沈婕妤,殿下之人可是你的姊妹?”
沈月柔福福身子,回道:“回太后,是嫔妾的妹妹。”
太后眼皮微抬,端起手边的茶盏停在嘴边道:“既是沈相之女,也是有身份的姑娘,起身回话吧。”
哪知沈铃儿并未起身,反而头埋得更低了一些,缓缓说道:“臣女有罪,当日进宫静妃娘娘交代臣女要亲近姐姐,还说会制造机会,皇上喜欢臣这种开朗明媚的,定能在宫里有个好的前程,后来,静妃娘娘给了臣女一瓶药,说是一定要在姐姐能看见的地方施药,然后再让姐姐亲手换个茶盏。”
“胡说!胡说!嫔妾没做过,没说过!你……你!”
静妃伏在皇上脚下,听闻此言,忙转过头来,颤着手指巍巍的指向沈铃儿,尖着嗓子叫道:“嫔妾从未做过!这姐妹两人在皇上、太后面前演了一出苦肉计,然后来诬陷嫔妾!该死!都该死!”
“静妃娘娘,药还在臣女手中,怎就是胡说了?”
沈铃儿抬起头,从袖袋里摸出个白瓷净瓶,双手托起恭敬的捧在掌心。
静妃惊恐的睁大双眼,满脸都是扭曲的疑惑,原本光洁的鬓角更是有几缕青丝散落下来。
沈月柔觉得她看到那瓷瓶的瞬间是崩溃的。
崩溃的程度与白日里见了鬼怪没什么区别。
连枝依旧是那种笑颜,净白的脸庞仿若出世的白莲,他修长的手指捏住那白瓷瓶,边向回走边将软木瓶盖打开,将瓷瓶放在鼻下闻了闻。
就算是已被断了根的连枝,也顿觉天晕地转,心神激荡起来,淡粉色的红晕从脖颈迅速爬到脸颊上,眼前景致似乎都变得模糊扭曲起来。
他用手指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处,锥心疼痛弥散全身,才将他从云端拉了下来。
原本弯着如月牙般的眸子,忽而锋利起来,清秀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赶紧将瓶盖扣好。走到太后后侧,贴着她脸颊低声道:“太后,是那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