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看去,他真的像只正在刨地的野狗,而且还是发了疯的刨地野狗,不知道要挖些什么。
眼看着那些声音越来越近,时晏紧张得直冒冷汗,他持续不断的加快速度,那股狠劲儿,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直到他的手指发颤,直到锋利的指甲被磨平,他才终于挖出了一个不算很深的长坑,他脱力地爬到魏衍身边,把魏衍抱起来轻轻放入泥土里。
“以后我跟玄戟再回来接你。”说完之后,时晏大力推着周边的泥土掩向魏衍的身躯。
他从来没想过,第一次为别人下葬竟然是这样的场景,不是亲人,不是朋友,而是曾经嗤之以鼻的情敌,可他心里怎么那么难过啊!
眼泪滴落在他掩土的手背上,灼烧他的心,那是愧疚的悲痛。
魏衍背着他大汗淋漓拿命逃跑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这个傻子就为了玄戟的一句话,把命都搭上了。
是他跟玄戟欠他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也没有机会还了。
一切都做好后,时晏迅速回到玄戟身边,眼里的悲伤被一种坚毅所代替,他麻利的将玄戟扶起来,把他背到自己的背上。
玄戟的体型本就高大,双腿也是万里挑一的长,以至于时晏把他被起来的时候,他的鞋尖还蹭到了地面的碎石上。
时晏双手背回去搂住玄戟的双腿,奋力将玄戟往上抛了抛,鞋尖这才离了地。
他耳听着八方,洞察四周,从细微的声音里辨别出那些人所在的方向,尽可能的避开他们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