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离焦认为他又把柳晏战胜了。
从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回留尘居。”
“两刻钟内,我要见到她。”
两个时辰后,留尘居。
昏暗的内室,被夜风吹动的层层纱幔中传出一道带着浓重鼻音的男声。
“你们七个,竟连一个灵力低下的精灵都找不到……我离焦要你们何用!”
说到最后一句,可以听出他是咬着后槽牙怒骂,可因为哽咽气短,听起来没有什么威力。
浮在门边的隐灵惶恐低头:“我们已在附近找遍,不仅找不到她,也感觉不到她的气,像是凭空消失了……”
“闭嘴!!”咣当——!
暴怒的男声,伴随桌椅倒地的巨响,猛然间传了出来。
隐灵吓得缩了起来:“主人息怒……”
纱幔深处,地上躺着倒下的高脚几,破碎的香炉,以及一根皱皱的湿布带。
两步之外的床榻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
他光着脚,弓着背,低垂的脸被长长的墨发遮挡,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他正把一块泛着紫泽的软帕紧紧捂在口鼻上,在就着它深深呼吸。
可以听出他的呼吸声透着颤抖,喉咙不时溢出两声破碎的抽噎。
黑暗沉沉笼罩着他,把他的肩背压弯,有肌肉在单薄的衣衫下收缩浮动,整个人压抑,而又带着一丝癫狂。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主上,安大夫请来了。”
男人缓缓自帕上抬起了脸。
外室门口,安童立在灯火微弱的屋檐下,朝门窗紧闭的屋子道:“离焦仙君带夏木走之后,在下便与知棉姑娘告辞,独自回了唐宫,后面的事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