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怕小雨问他,你是在耍我吗然哥?
或问,然哥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是不是一开始我就理解错了你托的梦?
可他却听见小雨问:“你喜欢他?”
那一瞬间,戚然就知道自己完了。
倘若小雨问前两个或者其他任何问题,他都会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获得小雨的谅解。
但唯独这个问题,他有答案。
他只是嗯了一声,眼泪就和全身的勇气一起,扑簌簌落了一地。
眼角滑过一道湿痕,戚然用胳膊抹了把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斗。
他一直觉得自己挺言出必行的,说恨就会一直恨,孟婆汤也阻止不了他,可仅仅几个月,他就对周楷之从恨不起来,转变成喜欢都来不及。
后来他想了想,他的恨意还是存在的,只不过放在了该恨的人身上,周楷之不在其中。
承认喜欢周楷之之后,他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和周楷之走路时很欢快,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蹦着走。
他提出吃火锅,周楷之全程别别扭扭,问什么问题都绕着圈子,还把酱油当成醋,这些全被他恶劣地用手机录了音,并趁周楷之重调蘸料时听得乐不可支。
之后的回家路可太远太长了,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头,周楷之在他身后磨磨唧唧,脚步像拖了个秤砣,他实在等不及,到门口就和人道了别,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从收拾行李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肌肉就处于一种兴奋的紧张中,“搬回去”这个信号让他的身体激动不已,拿什么都哆哆嗦嗦,还有些上不来气。
可他却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唯一难受的就是他嫌自己的东西太多太难装,耽误时间,于是草草装了几件当季的衣服,剩下的都乱七八糟扔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