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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条路对他而言,是唯一能实现心中所想之事的路径吧。”程雁书道,“只是,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也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宋长老点头赞同,又对韩知竹说:“今日我气力不济,恐没有诊治妥当,或有疏忽,为保完全,明日一早你随我再去一趟。”

眼见宋长老精神越发不济,魏清游和王临风立时给他渡起灵力。

程雁书便跟着韩知竹离了主屋,向琴修的东边侧屋而去。走到院子中央,程雁书却忽然地站住了。

韩知竹走了两步,未见程雁书跟上来,不禁停步转身:“何事?”

“那个……屋子。”程雁书看看西侧尚未有人进去的屋子,又看看韩知竹,“我今晚还是和大师兄同住吗?”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和韩知竹在外同居一处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规律,但他总觉得,“乐意”和“无妨”之间,区别还是挺大的。

他想要这之间的区别。

韩知竹道:“你不愿?”

“我当然愿意!愿意愿意愿意!”忙不迭的点头,加上话又说得太着急,程雁书一时间竟是咬到了舌头。刺痛随即而来,却盖不住心里的起伏,他捂着唇继续说,“我愿意啊。”

韩知竹的笑融在了月色中。

程雁书含糊不清地嘟囔:“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是你别笑我行不行?”

“不。”韩知竹抬手,轻轻从程雁书肩膀上拈起一片桃花瓣,那笑意依然缀在唇角和眼中,“我不是笑话你,我是觉得,桃花落在你身上,甚美。”

程雁书愣住了。

韩知竹又道:“今夜月色也美。”

风吹过,一片花瓣从程雁书的颊边拂过,又被风带着绕过韩知竹身侧,悠悠落进泉里,翩然随水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