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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信誓旦旦地道:“大师兄,我灵力损耗后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你也说了我像换了个人一样呀。你告诉我吧,我保证,这次以后,我绝不会忘。”

韩知竹“嗯”了一声,又问:“为何忽然想问这个?”

程雁书诚恳答道:“薛少掌门说,很亲近的人才能直呼本名。和我最亲近的就是大师兄了,我想知道。”

韩知竹那边的水声大了些,两个字混杂在水声里,透过了障:“无心。”

“无心?”

“我名无心。”

韩知竹话音落下后,一片水声响起。那是韩知竹已经沐浴净身完毕,从水里站起来,预备擦身穿衣了。

听过多少次的声音,这一次落在程雁书的耳朵里,却清晰又立体。立体到程雁书几乎能在脑海里即时投影出韩知竹走出浴桶,用干棉布细细擦身之后姿态优雅地穿上里衣的画面。

这画面让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瞬间剧烈的变化。

这变化让他涨红了脸,又不知所措。他扶着浴桶边沿,身体向浴桶里更缩了缩。

过不多久,障收了。

韩知竹衣着端正,已在屏风之外的案几上端坐调琴。

屏风映出他朦胧的样子,光线又把调琴的手指映在了屏风上。

程雁书扶着浴桶,呆呆地看着屏风,觉得自己更难受了。

韩知竹丝毫没察觉只隔着一座屏风的四师弟因了他出浴的声音和屏风上的侧影所陷入的进退两难,他调好琴,又倒一杯冷泉茶,抵在唇边欲喝不喝,却问:“怎么今天这么久?”

程雁书苦着脸,再往浴桶深处缩了缩身体,小声答:“大师兄,我有点不舒服,我再泡一下……”

那声音落在韩知竹耳中,带着与往日不同的不寻常的颤抖。韩知竹心念一动,急问:“何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