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钟玉容终于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
成年人就是这样,选择了这个,就得放弃那个;成全了自己,就可能会辜负别人。
人生就是两难。
索性钟雪尽比任何人都要幸运,有了重来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你厉害,论诡辩,我说不过你。”钟玉容重重地将自己的身躯塌在门背,仿若玉山倾颓,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假设你当初没有死,那一切该有多好啊”
如果祁轻筠没死,钟雪尽就不会疯,祁有岁也能在爸妈的保护下平安长大,钟夫人可能不会因为受打击,郁郁而死,钟知春则可以早早的退休,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可惜没有如果
“一切都还不晚。”
祁轻筠却道。
他学着钟玉容的模样,将后背靠在门上,耳边却一直注意着客厅里的动静:
“遗憾总能弥补,只希望爸爸能原谅音音,我们一家人可以”
砰——
巨大的碎裂声从门缝中尖利的挤了出来,不断放大远去,像是一个恐怖的满嘴尖齿怪物,不断冲撞着仅存的缝隙,噼里啪啦杯盘落地的声音犹如它的钳子,用力拍打着地板,引起空气的惊颤和耳膜的狂震。
祁轻筠和钟玉容同时止住话头,面色大变,对视一眼,瞬间打开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