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伊感慨,“那么多年了,如果我们的父母没出事,我们现在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真是那样应该就没裴乐什么事儿了。”

程易没多想,他只是认为白伊指的是如果这个条件下可能会存在的某种事实。

如果他父母还活着,如果白伊他爸还活着,程易就不会去那条河,他也不会遇到裴乐偷他衣服,

至于他和白伊会不会成为朋友可能另有可能,但遇到裴乐,就算能遇到,他们之间应该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

“如果而已,谁知道呢?”

“喝一杯吧,”白伊说,“我打算放下了,裴乐再调查那些事也没什么结果,所有事情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盖棺定论了,我也恨了那么多年,累了,今天我过来不是给你找不痛快,我就是想来和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成为朋友。”

比起上次见面白伊又瘦了,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也黑了不少,眼睛下边一片青黑色。

就在白伊举起酒杯说他打算放下了的那一瞬间,程易居然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恨了那么多年再提出放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人的一生有很多执念,得到,失去,爱,恨,金钱,权利,这些都是无休止的欲望,有的人倾其一生只为了得到其中某样东西。

不能否认,程易动了恻隐之心。

他端起酒杯和白伊碰了一下,刚拿到鼻子下边儿他抬头看了白伊一眼。

是,放下哪儿那么容易。

程易突然就乐了。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程易又仔细闻了闻,这酒的感觉明显不对。

“什么?”白伊愣了一下,疑惑着说,“什么放了什么?”

程易伸手把白伊面前的杯子拿了过去倒上了一杯酒,两杯酒交替在鼻子下边过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