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依然坐在程易对面,酒吧里灯光太暗,程易也没太注意白伊呼吸还有点儿急促,像是跑着过来的,还没缓过来。
人到了,在这儿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白伊做主要了一打啤酒,程易其实挺爱喝酒的,而且啤酒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跟水没什么区别,但这会儿他不想喝,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给酒钱,他纯粹就是怕一会儿喝点儿酒劲儿大了把白伊给揍得横尸当场了。
“程哥……”
白伊刚开口就被程易给打断了,“别别别,这这么叫我,显得沾亲带故的一会儿动起手来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音乐声很小,完全不会影响人和人之间的正常交流,程易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双手环胸看着白伊,都认识那么多年了,程易今天才想起来对面这个人他好像从来就没看透过。
其实也不是,程易转念一想,不是没看透过,是他压根儿就没看过。
“动手?”白伊愣了愣,“动什么手?”
“稀奇了,”程易慢悠悠的说,“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自己不清楚,别人找上门来了还问原因,你丫挺能临时抱佛脚啊?”
“什么……意思?”白伊显然很迷茫。
程易说出来见一面的时候白伊挺高兴,连林左都没顾上,火急火燎的就出来了,当时也没顾得上问原因。
“你要不仔细想想,”程易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对白伊产生了一丝佩服,他想不通,一个人得无聊到什么地步才能在裴乐面前去说出那种话,就他对白伊一直以来的态度别说喜欢,那就是好好说话的情况算下来也不会超过十次,最开始的时候是他不待见白伊,不乐意跟他说话,后来是觉得愧对白伊,不敢跟他说话,等这事儿将将过去,双方能说上话的时候白伊开口就是钱,还时不时对程易冷嘲热讽,弄得程易真想找根针把他那破嘴缝上让他当个哑巴。
就上次,好像就是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之间最正常的交流。
说句实在的,如果白伊能正常一点儿,他俩的关系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想什么?”白伊让程易给弄迷糊了,但迷糊里面又带着一种紧张的情绪,“我什么都没做。”
“还他吗大学生呢,记性真差,”程易提醒着,“你上次去镇上找我的时候明明还说起过,在我进去之后第二年你去找过裴乐,你对裴乐说了什么?”
白伊扯了扯嘴角,“那么久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