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站在路边盯着树林看,树都是粗壮的生物,在这里已经扎根了很久,枝叶庞大茂盛,遮天蔽日,里面一片阴凉。

盯着看了一会儿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唤回了裴乐的思绪,他皱皱眉还没来得及多想细风中又传来了好几声细弱、婉转,类似于人类在某种情况下发出的细碎sheny声。

裴乐身体一僵,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又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是一个很让人难以启齿的梦,梦里出现的声音在这一刻和树林里传来的声音发生了诡异的重合。

裴乐僵直地站在那里,想转身离开,脑子里却有一种声音促使他向树林深处走去。

枯枝落叶再经过冬季之后软绵绵的趴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一颗非常粗壮的树后面。

树的另一面有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男人。

初春之际,他们衣着清凉,在荒郊野外非常暧昧地紧紧相拥,裴乐瞠目结舌地瞪着眼睛盯着他们,连呼吸声都刻意压制着。

声音一声一声的传进裴乐脑子里,哼哼唧唧,听起来十分痛苦又十分愉悦。

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敲击着裴乐的神经,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对方似乎是已经进入了状态,目不斜视,两个人全在一种非常自我的精神状态中。

等到哼唧声消失两个人开始说话裴乐才猛地惊醒过来,裴乐轻轻把目光挪了回来,落到了树上,树后面的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后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是离开了,

裴乐悄悄看了看,见没人了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才忽地松懈下来,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周围好像什么都不见了,整片树林变成了一片荒地,那么大的地方,只有他静静地数着自己如雷的心跳。

过了很久……裴乐才从一片混乱到空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站起来,整个人像失了神一样跌跌撞撞的出了树林。

天色已经暗了,裴乐屏气凝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边的太阳,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因为林媚的话题太过沉重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的脑子里总会不断的出现他母亲临死前的死状,然后就会有一双修长有力的双手温柔地轻缓地把他从那一片血色中带出来。

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那双手的主人越靠越近,呼吸之间都隐含着无数暧昧,双手指腹上的厚茧落在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在裴乐心里撩起来了一团火,让他整个人都随之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