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好像把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跟程易有点儿过节的人都恨上了,就像是只要和程易沾上一点儿边儿就会莫名其妙的招人恨一样。
他不想让那群人好过,也不想让自己好过。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程易这条根扎得太深了,那根茎都快冲破他脚心扎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了。
不恨上点儿什么,裴乐都感觉自己白白在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
七年来,他好像什么都没做,每天都像自虐一样不断的想着程易,越想就越恨,越恨就越爱,这爱恨交加直接把一个前途无限好的正常男青年给磨成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没什么两样了。
晚上,裴乐躺在程易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程易睡觉的姿势还是没变,喜欢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躬着身子,缩着身体像个蜷缩在母体里的婴儿。
裴乐看了半晌,伸出手轻轻在程易的脊梁骨上碰了碰,开着空调,皮肤给人的触感带着一股微凉,可裴乐心里却像着了火一样,灼热的快把他整个人都烧尽了。
“哥……”裴乐低声呢喃,“你懂这种感觉吗……”
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身边,伸手就能触碰到,在黑夜的掩盖下裴乐肆无忌惮的盯着程易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常明亮的光芒。
满足,踏实,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程易刚好就在他身边,这种情况让裴乐无比满意。
裴乐指尖的热度让程易动了动,因为晚上的那双眼睛时不时困扰他,裴乐专门折了一截桃树枝放在了程易枕头下边。
驱邪魔,避鬼怪,但是挡不住人心。
“乐儿……”程易迷迷糊糊转身伸手在裴乐身上拍了拍,从他出来后这种小动作常有,因为裴乐经常做噩梦说梦话,夜里时常惊醒,程易无论睡的多熟在感觉到什么不对后依然会从睡梦中醒过来轻轻的拍拍裴乐,“还没睡吗?”
“一会儿就睡了,”裴乐把程易的手从他手臂上跩下来抓进手里,“哥,你又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