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裴乐的脑子突然就空了。
他感觉所有词句在程易的这个笑面前都显得浅薄无光,即使在时隔多年之后已经三十岁事业有成的裴乐在想起程易这个自认为是冷笑而裴乐却认为这是一个温柔到宠溺的笑时他仍然觉得没有任何语言能准确的概括程易这个不太重要的笑容。
而后来程易本人在经过裴乐不断的提醒之后再结合当时的情况他本人评价到:他当初之所以这么笑,应该是认为这么笑比较有气质。
裴乐呆愣地看着程易走上前敲响了刘牛家的大门,又看见不多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挺着比刘牛更大的肚子来开了门。
他看见两个人在说着什么,接着程易转头朝着他招了招手他便寻着程易过去了。
“刘叔,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刘牛伙同他跟班揍我弟弟很多人都看见了,”裴乐听见程易说着话,传进他耳朵里的时候显得有几分空灵。
“我弟弟这人老实本分从不轻易惹事,小孩子嘛,打架确实正常,但我弟弟身上的伤,作为一名家长,我认为我有为他讨回公道的权利。”
程易不卑不亢,用词没带一个脏字却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满脸嫌弃的表情和一双厌恶的眼神。
刘有才看着程易心里发出冷笑,刘牛打架确实是常事,但每个人都有常识,刘牛是他的儿子,不还手才是给他刘有才面子。
夜色寂寥,双方讨论的话题让寂寥的夜色更添了几分深沉。
“你话说得不对,”刘有才堵着门,似乎是认为程易连进他家门都不配,“刘牛身上也有伤,我问了,是你弟弟揍的,我还没找上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程易,你怎么教育的?明明是你弟弟揍了人怎么到了你这儿还倒打一耙呢?”
“你胡说,”赵日天作为一个全程都在的证人认为自己有必要提供有效证词,“明明是刘牛他们先堵的乐哥,说乐哥是野种,还说易哥是废物所以乐哥才生气的,而且乐哥一个人,刘牛他们十来个人打乐哥一个,你们才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刘有才满脸不屑,连眼神都没分给赵日天半分。
他儿子动手怎么了?说程易废物怎么了?说裴乐野种又怎么了?
这些不都是事实吗?在什么时候说出事实反倒错了呢?
刘有才轻飘飘地看了程易一眼,“程易你在康乐镇这么久,咱们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两个小孩子打架多正常?——裴乐你说说,你和刘牛是同学,同学之间起点儿小摩擦不是司空见惯吗?更何况刘牛身上的伤也不轻,这话要说的好了你们给几百块钱就能完事儿,要说的不好我明天就带着刘牛去医院检查,你们该给多少医生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