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屋里有人叫,“快来,有人尾巴翘上天了装夸父求日。”
程易心情不错,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能像个高人一样猜中裴乐的心思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和裴乐之间生出了一股非常隐秘的感情来。
如果非要说是什么感情,那大概就是……父子连心?
“没空,”程易大喊,“一群文盲,夸父是追日!”
国庆早就过了,秋天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终是没闻上程易家门口那颗树上的桂花香。
今天晴转多云,有风,几级裴乐不知道,只是程易的头发有些长了,风吹过来的时候能把程易的发型吹成二八分。
虽然到这个时候,三七分,二八分的发型已经不那么流行,而且还有几分老气,但程易依然是好看的。
这个社会乃至于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化,每个人都逃不过时间的洪流,这种变化固执且不讲道理的扯着每个人的脚步,即使扯不动了,洪流中的每个浪花也会推着他们不断向前发展。
即使有人不喜欢变化这两个字所带来的无法预料的本身含义,但恍然几年,程易已经二十岁了。
每个人不管别的方面成长或是不成长,但年龄总归会是越来越大,时间不会等人,再比如几年前的那个大脑袋现在低着头站在程易面前的时候已经跟黑东西三个字看不出任何关系了。
“哥,对不起。”裴乐弱弱道。
“没事儿,”程易依然穿的单薄,他伸手在裴乐头上揉了一把,裴乐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头皮上传来的那种微凉触感。
和程易不一样,裴乐发质偏硬,头发长了也倒不下去,竖起来就跟个海胆一样,所以裴乐的发型不是光头就是寸头。
“哥,天冷了,”裴乐伸手摸了摸程易的手,“多穿点儿吧。”
裴乐对玩乐没什么兴趣,程易这台球室也太破了,除了一群固定的人来戳两下台球会给钱,其他的二愣子二大爷三孙子都会装大爷似的对裴乐他易哥的装修评头论足,那架势就跟他们是专家似的。
裴乐很不喜欢他们,装的跟程易关系多好一样,但事实上却是几块钱的费用都不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