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旭白不想装了,他也累了。
“宝贝,我跳不了舞了,再也跳不了了。”时旭白把嘴唇贴到乔斐耳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他呼出的热气正好吹到乔斐耳垂,看到他抖了一下。
“我一直想着跳舞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生存的本能,不能跳了,我也就活不下去了。可是我现在跳不了舞了,我却也还是活着,只是呼吸的不是空气,是水。
“你要一直跳下去,好吗?”时旭白紧紧盯着乔斐的眼睛,“答应我,你以后要变成白天鹅。”
乔斐望着他的眼神有些茫然,说:“我可能变不成天鹅,最后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黄鸭。”
他酒醉之后很脆弱,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里一直含着泪。
时旭白又把他搂紧了些。他不屑于说什么电视剧中的俗套台词,那种“不哭不哭,没事我在”类型的话一点都没用。
比起安慰他,时旭白更想陪着他一起哭。
他们用一样破碎不堪,带满伤痕的手去竭力堵住对方身体上流着血的伤口,试图成为对方生命中的短暂慰藉。
为了让他更舒服点,时旭白搂着乔斐挪了下位置,却被他口袋里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摸出来一看,是一颗浅灰色的小石子。时旭白拿在手里把玩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乔斐的视线追随着那颗小石子,想要把它拿回去,但是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刚伸出去的手又猛地缩回来。
“你要把这个也拿走吗?”
“求求你把它还给我吧,我只剩它了。”
时旭白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将小石子塞回到乔斐手中,看着他像是对待什么昂贵的钻石一般把它攥在手心里。
过了一会儿,乔斐在时旭白怀里迷糊地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颗小石子。
时旭白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丑小鸭。男孩睡着的样子很乖,脸颊还染着一点儿醉酒的红晕。时旭白把他抱到浴室,给他擦了身子,换了一件睡衣,又把他抱到自己的卧室,塞进被子里。
乔斐脸上和肋骨上的伤还没有上药,时旭白从客厅取来药箱,给他喷了一点消肿和止痛的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