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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良玉的眸光微垂,他是个宦官,尽管在凌琅面前说的上话,却无权决定朝中官员的举任。

苏沅当即放下手中的烛台,一个头磕在地上。

“小人自知愚笨,没什么前朝的路,什么路都好,只要能离了这南灵神殿,小人愿唯总管马首是瞻。”

苏沅的话语诚恳至极,孙良玉思忖片刻,启唇道:“你这烛台若能举四个时辰,我给你条路。”

“真的!”

苏沅大喜,忙把那烛台又举了起来。

孙良玉笑了笑,没再说话,只绕过苏沅出了院门。他不信有人能举着那烛台跪四个时辰,便是从前的谢尹,跪上两个时辰就是极限了,更不用说还举着烛台。

谢相迎晚间没吃东西,晨起用过一顿合心意的早膳,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红玉,一时心情颇为愉悦。

红玉给谢相迎换了药,一边洗那染了血的细布,一边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当年谢相迎突然身死,谢府上下满府哀痛。按着之前谢相迎曾提过的,若自己有朝一日病死要尽快安葬。第二日尸身入了棺椁,第三日便要下葬。

谁知第三日凌琅便乘胜而归,这一去算是踏平了竟胜的蒹葭宫。柴弈死于刀下,竟胜贵族也被一一擒获。

人带着好消息回来,刚入城门便听到谢相迎身死的消息。

护送凌琅回北齐的精兵不曾歇息,便围住了谢府。

送葬的队伍刚过太平街,就被凌琅领着人拦下,当即便要开棺验尸。

“那,验了吗?”

谢相迎听的认真,见红玉停了下来,便问了一句。

“护送棺椁的是二公子,哪里敌得过几千精兵,自然是验了。后来棺椁便被抢走了,公子身后还不能入土为安,当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