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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点点可怜的妄想。

直到亲眼看见佟深对着别人开心地笑,他就连那点妄想也没了。

他再也不会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期待那个人回来找他,只会反复地告诫自己:那个人今天也在世界上某个角落幸福地生活,并且,没有想念他。

本以为国外留学几年可能让自己放下,然而回国后他双脚落在地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佟深。

他连夜赶到那座小岛,抵达后已经是凌晨,佟深喝得烂醉,即便他站在面前也没能认出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摸着他的脸说:“涂嘉致,你现在好有出息。”

涂嘉致瞬间眼酸,声音发哑地问他:“我这么有出息,你还是不会喜欢我吗?”

佟深没答话,埋在他肩上,哭得他前襟一片濡湿,最后呓语似地说:“我不想看见他。”

从那以后,涂嘉致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过去,大半夜也戴墨镜,生怕自己污了他的眼。

某次采访,主持人问涂嘉致有没有谈过恋爱,他在沉默的那几秒中想:“他不爱我,那应该不算恋爱吧。”

他怕佟深看到采访发现自己竟然把那段过往当成恋爱的时候会嘲笑自己。

他曾经英勇无畏,即便佟深亲口说不会喜欢他也能够坚持。

现在却仅是一个臆想的念头都能将他彻底击溃。

他甚至不敢深入地思考更多,比如,佟深后来有没有谈过别人,再比如,他现在还是不是单身。

只要不去想,他就能假装这个人没再谈过,假装对方仍是单身,这样才敢趁对方醉酒的时候偷偷要个吻。

“我一向都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