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山脚步微顿,以一种奇异的看傻子的表情歪头盯向林予贤。
保安和保镖们互相给对方传了几次莫名其妙的眼神。
保安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平日里没少受郑总照拂,逢年过节总能收到不菲的大礼包,自带狗腿属性,大义凛然地揪起林予贤的衬衣领子,作势要把他扔出去,边扔边说:“刚才就看你有点问题,一看就是小白脸一个,这还没到年关,就开始疯?”
大厅的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对着郑南山的头皮,他抬头看了看出风口的红色绸带,“啧”了一声,向右挪动半步,见林予贤被拖出门外后依然不忘敲打着玻璃,举起拐杖朝他的方向一指,说:“把他捆起来,放我车上。不要放在后备箱,会窒息。”
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二话没说从手提箱拿出一条绳索,三个人乌云压境一般把林予贤五花大绑了起来。
郑南山旁若无人,依旧面无表情地伫立静候,依次整理衬衫袖口、领带,又从善如流地睨向不停挣扎反抗的林予贤。
不屑地哼道:“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保安似乎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忙退回到桌内,低埋下头,小声道:“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郑南山轻轻拍了拍保安颤抖的肩膀,好像在告诉他“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他步伐井然,一丝不乱地跟在保镖和林予贤的身后,听见林予贤吼出来的那句“郑南山你大爷的,我艹死你”之后,只当他在无理取闹,向上推举眼镜架,冷笑道:“死基佬。”
林予贤被塞进迈巴赫后座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后备箱有异响,发出阵阵敲击声,他面向没有一点避讳依旧坐后座的郑南山,面色全是郁愤,“郑南山!纸终于包不住火了对吧,没想到我好兄弟还是狼入虎口……”
郑南山漠然:“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蒋维吗。”
林予贤低头啜泣,流下不争气的眼泪,“你的手,生下来就没有对吧,所以你心思歹毒,凶狠至及,连别人尸体的手都不放过……郑南山,我只求你能饶我兄弟一命,他能活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郑南山终于憋不住,取下金丝眼镜,按揉太阳穴,把刚才凝重古怪的那一套收回笼中,笑到整个车都在摇晃不止,“蠢货,我只是想看看你被人无端绑起来,体会一下有可能被人谋杀陷害的感觉。”他带着大功告成的讪笑,转向林予贤,“刚才是不是吓得快尿裤子了。”
林予贤不解:“什么意思?你不是要趁月黑风高ko了我,然后再挖坑埋了吗?”
郑南山:“你有什么值得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