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人就给弄回病房里去了。
周择一直在楼下没有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他看着那个女人从歇斯底里到安静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又看着裴也跟着护士把女人抬上病床,又看着女人被按上一圈一圈束缚带。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裴也每天都累成那样了。
……
有些时候,裴也是怨恨苏雅的。
恨到想一刀子扎死她再一刀子扎死自己,恨到大不了大家都别活了的那种程度。
可他怕死。
没有人不怕死,哪怕活着也没意思。
在他印象里,那个漂亮能干的苏雅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活着的是一个没文化的蠢笨女人,一个满脑子只想着找男人结婚的无知女人。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给过他一口饭吃,裴也就只能继续忍受下去。
有时候他也会想,什么时候忍不了了,就一走了之。
可当他真正听到火车和飞机的轰鸣时,他又骤然发现,自己根本哪儿也去不了——他的双脚已经扎在了这块土地里,发现拔不动后,便不想拔了。
“病人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你们家属就不要添乱了。”护士正在板着脸在门外训斥朱国福等人,“而且你们住院费和诊疗费是不是都还没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