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我妈从小就教我,她她做饭很好吃,但是现在都不做了”他逐渐低下了头,像是在回忆,“有段时间我们挤在二环南路的地下室,她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外边买饭又贵,我就自己做饭吃。”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许安然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的戒备。我熟悉这样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敏感多疑,有意无意地从少年澄清的眼眸中泄露出来,是半大的幼兽为了自保的机警。
“当然啦,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问题。”我换了欢快的语气,试图安抚他的初露的尖刺。
“那你问吧。”他点了下头。
“为什么你会选择相信我?”我问,“我是说,那天下午出事你给我打电话。”
“肯定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血缘关系。”他马上接过话。
“我不知道,”他突然翘了下嘴角,接着说,“因为你过得最惨吧。”
“我”这下轮到我无语了,我掰过他的头,把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有这么惨吗!你再仔细看看!”
我和他打闹了一会儿,靠在走廊连排的蓝色座椅上休息。夕阳光透过白净的玻璃窗户,斜斜地射进医院的长廊,窗外树干上仅剩的几片枯叶也被风吹落,打着转往下掉。
“为什么要瞒着家里面的人,是怕谁拿这件事做文章?”我看到窗外的枝丫上有两只鸟互相梳洗着羽毛。
他许久没说话,也看着窗外,过了还一会儿才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说好了只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