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聊些祖坟的事情，封建迷信，传统文化，现代文化，社会内卷，然后聊到加班进修的事情上。

小李顺着话头问齐十一，不是说你老板派你去学习一个月吗，是学完了还是没去啊？

齐十一说，18号呢。

小李说，哦就是明天啊，你票买了吗。

齐十一点点头。

钱一在旁边愣住了，震惊得瞳孔地震。

他心里涌出来八百个问题，但是当着小李的面不好意思直接问，比如小齐老师居然有个老板，当舞蹈老师居然都要学习，学习居然还要去外地，一学居然要一个月，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不爱我了……

他一顿饭吃得脑子稀乱魂不守舍，倒带一样回想一下，发现自己的家底都掏给齐十一了，但是自己对齐十一这个人一无所知。

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习惯，比如知道他懒，懒到鸭脖子鸡翅龙虾大闸蟹这种麻烦食物从来不吃，早上起来要先灌两杯冰美式，跟人呆在一起不玩手机，周末喜欢宅在家里看书看纪录片，最近想买套小户型，以及左腿内侧有一颗小痣以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不了解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过去他的校园时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梧城怎么找到这份工作为什么就留下来好多年，不知道他的朋友都是什么人，和朋友在一起都聊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生日，不知道他为什么叫齐十一。

齐十一就实实在在坐在他旁边，大腿挨着他的大腿，会对他偷偷笑一下。

但是钱一莫名其妙很心慌，总觉得这人随时都会消失，拔腿就能走走得一干二净，一点水汽都不给他留下。

小齐老师高高兴兴地说：“可能老天知道我不想回老家，大部分改成线上课程了，18号去一下，晚上跟爸妈吃个饭就回来，票都买好了。”

小李还笑他：“确实，本来就懒得要死，现在恋爱脑肯定更不想去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