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蛰被这阵仗吓得不轻,白降这不和他闹着玩,是动真格了。
窦惊蛰咬着牙挡在了楼梯口不让他下去,张开双臂,故作从容:“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楼下卸货的嘈杂声音入耳,甚至连两人对话都像是有意被缩小了一般。
原本积郁压抑在内里的愤懑倾巢而出,他目光坚毅,突然魔怔般一拳头镇住窦惊蛰的胸口,剧烈地晃动着他,咆哮道:“你听不懂吗?我和他不是兄弟,我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他哥,他也不是我弟!”
他像是受了刺激,一直重复最后一句话。
许子芩不是我弟弟。
所以,都是假的。
“怎么会呢?”窦惊蛰被他巨大的动静吓懵了,“你和他都是……”
白降冷笑着甩开他,浑浑噩噩地从楼道冲下去。
好几次他都脚一软,差点要和一个球似的往下滚,还是被细心的窦叔看到,放下手里的活,搭把手扶了他,一直絮絮叨叨询问他有事没事。
白降只是愣愣地,全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惊蛰物流。
破败荒凉的北安街,太阳毒辣,小麦色的肌肤早被汗水浸湿。
路边树下水果摊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打趣玩闹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都往他的耳朵里钻。
是啊,我一个活在这里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是一个世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