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许商晚死后落了个两头不韬光,白家儿子掀他棺材板,许家儿子连服丧都是他妈摁着。
大开间被台灯光线平和地分割成两片,坐在明暗融合中间地带的白降不急不慢地在火炉侧边寻了铲子,把炉火上烤焦的花生翻完边全铲回盘子里,自顾自剥壳嚼了起来。
这境况委实让兄弟两不解其祸。
白降垂眸,余光?着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实在觉得逗着无趣,低头踹了两把小板凳过去,待两人坐下,才把烤得焦香四溢的花生往他俩跟前一推:“尝尝?”
黑不溜秋,乌漆麻黑,邋里邋遢。
晚饭被他舅舅一闹,全家都没兴致,又牵着柴犬四处绕,肚里那些五谷杂粮都入了肠道。
小少爷虽然肚子抗议得厉害,口水咽了又咽,还是没下定决心。
“饿了?”白降把花生壳剥开,露出白花花的花生肉来,香气四溢,当这两位的面一口两颗,嚼得带劲,胳膊一伸:“吃吗?”
许是瞥见柴犬流口水,他顺手把花生肉一扔,叛变的狗纵身一跃接住,一口吞后又对他摇尾乞怜。
看得小少爷面呈绛色,眼如冷刀。不知是怎么的,他竟在这只乞食的狗身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影子,准备搂着柴犬往表哥边上靠。
哪成想这狗谁有吃的谁就是他主人,全然不顾忌昔日情分,竟然冲小少爷吠了一声,屁颠地对着那混混吐舌头去了。
“这模样看着就慎人,还倒人胃口,我今儿吃下去,明天就要去医院洗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