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立时在原地散开。
罗宇非听得清清楚楚,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脚底抹油似地落荒而逃。
拜池越提供的监控视频所赐,前些日子他和几个兄弟因为私闯民宅破坏他人财物被警方盯上,其他人都被依法拘役了,只有他因为回去得晚而成为一条漏网之鱼。
他收到风声后不敢停留,连夜跑去郁坛街街尾拐角处的一栋早已人去楼空的破败厂房,在里头架起一张破旧的行军床,靠零碎的钱,饥肠辘辘地度过了几个星期。
期间他不仅要躲避警方的追查,还要躲避追债的人,真是好不狼狈。
他打电话给赵铭求助,赵铭虽支了一些钱给他使,叫他先躲一阵子,等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他再想办法让罗宇非回去。
可是这还得用多久?追债的人都寻到厂房门口了。到时候刀砍到身上,别说身上的零件会不会完整,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回去都还是一个问题。
罗宇非虽然逃得快,但到底是比不上那些混黑///道的人五感机敏。
他因为太仓皇,没留神踢到一只油漆铁桶,「咚」「咚」两声回响在宽敞的场地面上。
那些人这才惊觉打草惊蛇了,顺着他跑掉的一只鞋闻到一点踪迹,立刻骑着摩托车沿四面八方扩散出去,催命符似的一道道轰鸣引擎声响彻穹顶。
虽然跑掉一只鞋,但罗宇非不敢耽误。他脚下生风地狂奔起来,因为小时候在郁坛街长大,他对路况无比熟悉。
他专挑窄小只抵得上一人过的过道钻,把几个平房人家晾晒在外的被单与衣物搅得满天飞,乱七八糟地扑到身后那群追来的人身上。
随后他蹿到卖五金店的店铺里,把店家堆积在门口,没来得及收进货架上的那些改锥,锯子,钻子……一一踢起来,对上那些摩托车手的脸和车轮就是一筐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