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闭上眼,薛惟就突然道:“不睡了,别睡了。”
池越还没反应过来,薛惟就吻了上来。落针可闻的这晚,不仅呼吸声急促,就连喘气声都变得纏綿起来。但池越并没有为此而心漾,只是满腹心酸
太不正常了,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他要说的话被淹没在薛惟那热烈的,不间断的吻当中,池越心想:他怎么了?刚才不是一直在打哈欠吗?正要问出口,就听薛惟说:“池越,我爱你。”
这话自古都是情到深处时自然流露的标准话术。是诺言,是肯定,也是交付。
可池越不觉得欢喜,反倒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池越,池越。”薛惟一遍遍叫着池越的名字,又一遍遍吻他。
薛惟道:“亲我,池越。”
“亲我。”他带着池越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强调道,“我在这里……”
一片漆黑中,池越捧着薛惟的脸,印下一个轻柔到近乎破碎的吻。
他再也崩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这是他第一次在薛惟面前哭,从前都是薛惟在自己面前哭,他没掉过眼泪
这一日过得不安的,何止是薛惟本人。
一片黑暗中,薛惟问道:“池越……”
不知道薛惟看没看见,池越缓了缓,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擦掉眼泪,没有回答。
过会儿,他又坠了泪,他仿佛预先得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