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短太短,快要到进度条了。
抓住它,绊倒它,捆起来。
他要这样做,他不能任由时间流过指缝。
薛惟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拿走手机迈大步拧开门锁出去。
那可怜的房卡被他遗漏在墙上,目送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右边那条道走过去,嗒嗒嗒的声音回响在廊道中,久久不散。
池越才洗完澡躺在床上。闭眼是薛惟,睁眼又是薛惟,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如何能挥之即去?薛惟的一举一动太过反常,他想薛惟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他们就要分手了吗?
明天还会一如往日般甜蜜吗?
他辗转反侧,瞪着床头的镂花雕刻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眼皮终于要缴械了。却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下又一下,那敲门声开始是小心翼翼的,随后下定决心似的,沉重有力。再第三下,便是压抑不住的急躁,后面紧跟的连续几声都敲得不耐烦了。
谁?
池越套鞋下床,刚洗完澡的上半身还是赤/裸的,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
他随手将叠好扔在床头的上衣给套上,手还没套进衣袖,门外就传来一句:“是我池越,开门……”
池越的心当即漏拍半调。衣服都不套了,一把掀开丢床上。跑过去把门给开了。
门一开,薛惟就扑过来,抱着他,不住地哽咽。
“嗯?”
池越一只手环住薛惟的腰,另一只手抬起薛惟的下巴,见薛惟一双熬红的眼睛蓄满泪水,他慌道:“怎么了?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