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直冷笑发火的薛惟对比,简直不要太乖。所以在李元看来,虽然薛惟句句在理,但他却是在咄咄逼人。
因而李元把飙升起来的怒火全部一股脑地撒在薛惟身上,吼了一句:“没理由扣你工资?薛惟,你真的是好大的面子啊,这是你跟老板说话的态度吗?你是不是以为你业绩漂亮我就不敢炒你鱿鱼了!”
薛惟一听,立刻将挂在脖子上的工牌给卸下来,摔在李元跟前,“你看清楚,不是你炒我鱿鱼,是我炒了你鱿鱼!”
李元气得快要吐血了,他手指薛惟,整条手臂都在发抖,连眼镜滑到鼻梁上都没去顾:“你……你……”他一时瞠目结舌,居然支吾着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真他妈恶心。”薛惟转身踏出店门,最后看了一眼这家店,门口立着几个他方才搬出去的立牌,正被大风无情地抽打着。
往里看,一些搞活动用的pop小卡纸把货架上用来标示价格的条子插|得琳琅满目,天花板上缀着一连排的气球。
薛惟越看越觉得窒息,他扭过头往前走。路过隔壁卖包子的店铺时,老板正满头大汗地摇着手里的扇子,看平板上的视频。
老板大概是耳力不大好使,平板的声音开到最大,薛惟清楚地听见新闻主播那字正腔圆的播报:“据气象台了解,台风即将在今晚登临本市,请各位市民做好准备,如无特殊情况,请不要随意外出……”
薛惟将这条消息自动从脑海里踢出去,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冯光的号码,他已经当面将工牌甩在李元面前,这工作算是彻底黄了,他不能再理所当然地住在李元给他租的那间房里,只能连夜收拾包袱滚出来。
而他在穗城只认识冯光和沈蕊,只能向他们求助,但沈蕊,薛惟自问还做不到搬去她那儿住,思来想去,只能麻烦冯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