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一人清高,所以总是与身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第二天薛惟被姜欢愉打过来的电话吵醒,他往床头摸手机,还没来得及接听,就听见窗外「轰隆」一声巨响,将他余下的睡意驱赶得一干二净。
他掀开窗帘,明明这会儿是早上的七点钟,天却不大敞亮,反倒黑得像泼墨。几簇浓云聚在苍穹顶上,太阳被遮挡得连丝光线都透不出来。
树叶已经开始摇晃,来势汹汹的风掉吹落枝上那些残余的卷叶,楼下的阿姨在喊自家丈夫去阳台收衣服。
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临近端午节,龙舟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薛惟来到穗城一个多月了,在这方面是领教得明明白白的。
他没觉得这场雨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且大多不超过一个小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唰拉一声,他把窗帘拉上,室内又陷入了比外面更暗的黑。接了电话,他说:“喂
这一声喂居然说得很沙哑,拖着调子卡在喉头,昨晚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他不由地干咳几声。
姜欢愉在那头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喉咙发炎了?烧退了吗?人还在医院吗?我请了两天假过来看你,你现在就把地址发给我。”
姜欢愉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薛惟都不知道要先答哪一个。他清了两下嗓子,挑重点说:“你过来我这儿也没地方住。”
姜欢愉:“我住酒店,过去就是想看看你住的环境怎么样,你烧退了没?”
“退了,在宿舍。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是坐班车过来?我今天早班,要三点半下,你晚点再过来吧。”
姜欢愉说:“那我三点半过去你那儿。”
三言两语后,薛惟挂了电话,给姜欢愉发了地址过去,随后趿着拖鞋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