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充斥着潮水般的嘈杂声,人们一言一语地将他给淹没在一方天地里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造成这种结果,你满意了?”
“就你,还想看病救人?谁知道你的心有多脏!先不说你有没有能力去救人……”
……
一刻钟后,紧闭的手术门走出一个医生,他摘下口罩,擦掉糊了满脸的,豆大的汗珠。
薛惟的目光穿透涌向医生的那群人,借用孙行者的火眼金睛将医生的逐层防御给洞穿,仿佛这样就能撕开医生伪装的妖皮一样
医生长相温文尔雅,周身那股不具攻击力的气场却随着他低头扶眼镜的动作而攀升,他把眼镜往高鼻梁上一推,狭长的双眼露出几分正色之意,竟然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那是薛貌生,薛惟的父亲。
薛惟冷漠地看着薛貌生披着一张颇有医德的皮,在面露感激之态的各色人中游刃有余地应对着
薛貌生是那样会做人,左一句“没事,您的角膜手术做得很成功,今后只要多加注意,就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右一句“到时候我会做个散瞳,具体的安排还得等我们开了会才知道”……如此悉心到位,永远可以可以三言两语地将患者不稳的情绪给安抚下来。
他的嘴皮子这么厉害,所以当初的姜欢愉,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吧?
薛惟的目光从薛貌生脸上挪开,来到薛貌生的那正抱着胳膊肘的两只手上
患者们如此感恩戴德,围着薛貌生送鲜花送掌声,无非是因为薛貌生是个有名的眼科医生,患者们的眼睛得以摆脱痛楚,全因薛貌生操刀医术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