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啪」的一声,薛惟将白炽灯给打开,回头看,池越一只手正扶在他的肩膀,语气抱歉地说道:“我看不见。”
薛惟眼角的余光瞥了下池越那骨节分明的手,说:“真是难为你能长这么大个。”
客厅的茶几上垒着堆一米高的课本,边上还铺满了写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几支用光水色的圆珠笔正歪头呆脑地躺在地上。
薛惟不小心踩到其中一只,他捡起来,说:“看不出来,这刺头居然还搞学习这套?”
池越说:“不知道,据我所知,他没有上过几天学。”
他站到薛惟身边,目光扫了一遍茶几上的笔记本,都不用翻,他就知道是什么。
“这些都是高中才学到的知识,赵铭可不是高中生,难不成他要报名参加高考?”
薛惟没有兴趣跟他探讨赵铭是不是要高考这个问题。他往里走,去赵铭的房间找了好几遍,都没找见自己那两个行李箱的踪影。
要么就是出手了,要么就是压根不藏在这儿。
池越拉开放在客厅处的一个衣柜,只听得哗啦一声,几十件塞得满当当的衣服从里头滚了出来,他往后退开几步才没有踩下一个脚印。
衣柜是木制的,甫一打开,散发着一阵浓重的樟脑丸的味道,他往里瞅了几眼,没有见到薛惟的行李箱,赶紧弯腰将那几十件衣服给抱起来团一起塞进去。
塞着塞着,不知道从哪件衣服里掉出了一张小纸条出来,滚到了池越的脚边,池越把最后一件衣服努力地往衣柜里挤进去,才去捡那张小纸条。
薛惟人已经走到了窗边。那窗帘并没有拉上,透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